作為山東省第二屆圖書交易博覽會暨首屆魯冀圖書展訂會的重要內容,書博會前夕,我市特邀請著名學者閻崇年、著名青少年教育家孫云曉及知名作家王躍文前來舉辦講座并開展簽名售書活動。借此機會,記者對這三位文化名人進行了采訪。
閻崇年:以史為鏡,知“四合”人生
9月19日下午,結束了簽售活動的閻崇年走下簽售臺,欣然接受了記者的專訪。雖然簽售持續了近3個小時,但這位70多歲的老人依舊神采奕奕,他爽朗地說:“我還可以站著說4個小時不休息。”
“以史為鑒不是牽強附會,也不是映射現實。”閻崇年認為,研究歷史是要為現實所用,以史為鑒,一要傳承歷史,再就是要接受歷史的基本經驗,把歷史的方方面面傳播給更多的人,這樣才能把傳統文化傳承下去。
塑造文化品牌是對歷史傳承的一種方式。當被問及對德州文化品牌塑造的看法時,閻崇年激動地說:“我已經是第二次來德州了,與上次相比,德州已經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他說,德州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境內的運河文化、大禹文化、漢唐文明,都有著悠久的歷史。乾隆皇帝行宮、董子讀書臺等文化遺跡久負盛名,還曾經出現了像董仲舒這樣的大家,德州應該充分挖掘利用這些歷史文化資源,打造具有德州地域特色的“文化名片”。
閻崇年建議,可以設立一個董子書院作為平臺,通過開設董子書院講壇邀請名家前來講座,也可以將董子的著作或研究董子的作品結集出版,宣傳董子文化。他還建議研究德州境內的運河文化特點,使之形成獨具特色的德州運河文化。
閻崇年說,要學歷史,還要從歷史的營養里面感悟人生。經過多年的研究,他把人生的得失成敗原因歸結為“四合”二字,他說,總結歷史上的人物,成功的都做到了“天合”“地合”“人合”“己合”,而失敗的原因則是“四不合”——“天不合”“地不合”“人不合”“己不合”。因此,不管是當干部還是當百姓要想提高自己的個人修養、獲得成功,不僅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客觀條件,還需要保持生理平衡、心理平衡和倫理平衡。閻崇年還認為,無論執政還是管理,都要有勤、謹、慎的精神,多讀書,讀好書。
閻崇年還對青少年的歷史教育問題提出了建議,他說,歷史原本就是有血有肉、有事有理的,歷史教學只講事不講理就會雜亂無章,只講理不講事則枯燥乏味,只有做到雅俗共賞、“事理圓融”才能把真實的歷史傳承下去。
最后,閻崇年說,社會需要的人才是多方面的,家長教育孩子不應該只看重孩子的成績,更應該注重對其全面發展的培養和關懷,督促他們多讀書、讀好書。
孫云曉:給德州父母的三個忠告
他從事青少年教育研究37年。 他在1993年采寫的中日少年《夏令營中的較量》,引發了一場關于素質教育的大討論。2005年,他與人合著的《藏在書包里的玫瑰——校園性問題訪談實錄》使青少年性問題受到國人廣泛關注。他著述800多萬字,出版圖書30余本,總發行量超過1000萬冊,他就是全國著名青少年教育家孫云曉。9月19日下午,在孫云曉的第二場講座結束后,記者利用簽字售書的間隙對其進行了采訪。
當談到當前家庭教育存在的最大問題時,孫云曉干脆地說:“最大問題在于重智輕德?,F在的很多家長在教育上太功利了,不利于孩子成長。”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現在這一代孩子讓家長們感到很難教育,為什么難教育?我認為至少有四大難題:首先,現在已經是一個信息化的時代,信息化動搖了父母們的權威地位。第二,獨生子女時代給教育帶來很大的困擾和挑戰。第三大難題是今天孩子的性發育提前了,而性教育依然滯后。最后一條則是應試教育帶來了巨大的競爭壓力。這些難題對今天的家長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孫云曉雖然是山東人,但還是第一次來德州。這次他給德州的家長帶來了三句話:“一是教育的核心是培養健康人格,二是好的關系勝過許多教育,第三句話是習慣決定孩子的命運。其中,責任心是我認為最為關鍵的一點。在孩子的青春期,家長應該尤為注重理解、尊重、引導這三要素。教育孩子的前提是了解孩子,了解孩子的前提是尊重孩子。父母要注意發現孩子的優點,并及時、具體地表達出來。此外,不要對孩子犯的錯誤大加斥責,犯錯是孩子長大的方式。”
孫云曉最后說:“雖然我來到德州的時間不長,但我能感覺到這里的家長和老師求知若渴,他們和全國的家長們一樣可愛。德州作為有德之州,家長們只要能從小就培養孩子有孝心,有愛心,有感恩之心,那么他們長大后,在哪里都會受到歡迎。”
王躍文:以真實的常態解讀官場萬象
有著 “中國官場文學第一人”美譽的王躍文,1999年創作的長篇小說《國畫》成為中國官場小說熱潮的開山之作。蟄伏十年磨一劍,10年后,他帶著最新力作《蒼黃》來到我市進行簽名售書活動,講述從《國畫》到《蒼黃》的官場現實與官場小說。
王躍文在縣、市、省三級政府機關有著17年工作經歷,對官場流程、習慣、潛規則等有所了解,寫《蒼黃》這部小說的初衷就是想盡量擺脫過于真實的拘泥,秉持一種對生活客觀的態度,將日常狀況下的官場展示給讀者。“我的小說一向沒有極端的形象,他們都是身邊隨處可見的各類人物。我不喜歡寫大開大合的大事件,看上去波瀾壯闊、風起云涌,其實都是很表面的。生活多是常態的,常態才接近本質,在創作過程中我都保持了這種風格。”
近年來,許多官場小說作者都將寫作對象聚焦在省部級以上的高官,以他們顯赫的官職吸引讀者的眼光。但在《蒼黃》中,王躍文將故事背景放置到南方烏柚縣這么一個小縣城中展開。王躍文表示,中國社會的官文化過于發達,哪里的官場都大同小異。“中國所謂官場,縣一級開始才算是完整的官場,中國官場具有的所有特征,在縣級都具備了??h級官場同老百姓直接聯系,這個特點決定了縣級官場不可能像上級官場那么單純,工作難度相當大。”王躍文認為,真正要了解中國社會,就應該從縣級入手。
不少讀者將王躍文的小說稱為“官場教科書”。當記者問王躍文“什么樣的官稱得上是好官”的時候,他說,只要能做到“依法行政”這個四個字的官就是好官。從《國畫》到《蒼黃》正好10年,10來年,官場發生了很大變化,國家在法律法規的建設、辦事程序的透明等方面有了很大進步,“我不能指望文學有多大的能量,它能夠承擔的責任其實是相當有限的。我們通過文學進行觀察和思考,能有所感嘆、有所清醒就足夠了。”
文如其人,王躍文的作品行文如行云流水,生活氣息濃郁,幽默機智而不失深刻。王躍文在小說創作過程中,也在不斷剖析自己,但他說他真正的快樂和價值,還是在他的文學創作里。
□本報記者 王賀 韓超 胥愛珍 李根